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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雪情思
  • 2023-12-12
  • 来源:镇城底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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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飞逝,犹如白驹过隙,转眼便迎来一年中的第20个节气——小雪。儿时,在小雪这天,母亲会给我穿棉衣棉裤。想起在白炽灯下缝衣补烂的母亲,那模样、那情景,宛若昨日。

小时候家里特别穷,虽说家里就我和姐姐两个孩子,但父亲由于医疗事故,不能干重活,生活来源全靠母亲种地挣钱。在我的记忆里,小时候只有饥饿和贫穷。在同龄人吃白面馒头时,我家只能靠玉米糊糊和玉米馒头充饥。父亲经常对我们说:“咱们家全凭你妈!”是啊,勤劳节俭、不善言谈的母亲,从小就给我树立了榜样。

从我有记忆开始,母亲白天在田里干活,晚上还要做针线活儿,我则躺在被窝里,看着14英寸的黑白电视。现在想起来,那时候的一幕幕总带着丝丝甜意,那些儿时的场景总会闯进我的梦乡。记得小学二年级的一个冬天,我玉米糊糊吃多了,考试的时候又不敢请假小便,尿湿了裤子。回家后,母亲看到,急忙让我脱下裤子,把我包在被窝里,在火炉上烤起裤子来。第二天,我穿上暖和的棉裤,内心不由得涌起一股热流:我一定要好好学习,将来找个好工作,孝敬母亲!

从我记事起,母亲就特别乐观坚强、善良厚道。在我8岁之前,父亲还没有残疾,身体很不错。他经常在村大队干活,回家就到了晚上,几乎顾不上家里。母亲独自在地里干农活,每次回家口中说着好累,但手上不歇着,还要做家务。有一次母亲用平板车往回拉玉米,那时候夜色已晚,又没有路灯。她不小心跌倒,玉米全撒在地上,她半天起不了身,多亏有个路过的村民,帮母亲装好车送到家。那天回到家里,一向要强的母亲忍着眼泪处理着红肿的腿脚,看着母亲的样子我哭得稀里哗啦。真的很佩服母亲,那时候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。虽说我是九零后,但在我的记忆中白面总是那么奢侈。每天只吃自己家种的高粱面、玉米面,再好点就是吃点包皮面,只有客人来了才能吃到纯白面。在这种意念的加持下,我们常常盼望着家里来客人。等客人来,我就能端上一碗白面手擀面,乐呵好几天,甚至做梦都在吃白面。离家上初中后,我终于能天天吃上白面了。

随着自己走出校门,上班、成家,生活条件越来越好,吃饱喝足之余,更讲上了品味,但我仍然对白面情有独钟。那带着浓郁麦香的白面,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,将会伴随我的一生。现在每次和母亲打电话,她总忘不了安顿我:“在外头的日子要照顾好自己,吃好吃饱。你的媳妇和孩子在这边,妈给你照顾好,你一个人千万要注意身体。”

时间过得真快,忙碌间已到而立之年,按古代一甲子就是一辈子的说法,自己已经是半辈子的人了。母亲老了,她在辛劳中、在操心中、在苦难中度过了自己的大半生。在我成家后,她还要帮我照顾孩子。孙子一天比一天懂事,她开心;我在外面打拼,她牵挂;有一天我身体不舒服,她更是不安……母亲真是一辈子操不完的心啊!

可是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,今年她已经去过6回医院了。每每想到这些,我的心如刀绞:三十而立,在我的而立之年,上有老下有小,工作任务繁重,家庭琐事繁忙,身不由己啊!孩子成长需要鼓励陪伴,孝敬父母应该贴身照顾,然而工作生活不能两头兼顾,有时候静下来想想,我感觉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,更是一个不孝顺的孩子。

想着母亲的身影,思绪万千的我又回到了儿时的岁月,在小雪这天,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,进入了甜美的梦乡。

(作者单位:镇城底矿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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